【凯伽/OJ】自爆装置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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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tv后
*莫得cp感 我佛了
回过神来时似乎已经在黑暗中沉睡了很久，红凯的感官迟钝着感知着周围的事物，金属与金属之间摩擦产生的尖锐声音从混沌模糊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不由得让凯皱了皱眉头，缓缓张开自己的眼睛。
“……？”
视线还有些模糊，凯刚想抬起手揉揉松懈的眼睛，才突然发现四肢被某物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察觉到自身处境的异样，凯几乎是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抬起头来观望四周。
“你睡得可真熟啊，凯。”熟悉的声音幽幽的从身侧传出，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不满。凯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扭过头去，恰巧对上声音主人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伽古拉，你……”
刚刚准备责问面前摆出不屑表情的无幻魔人，红凯这才发现伽古拉斯·伽古拉和他一样——手脚被铁链绑在木椅上，和自己隔着有一米多的距离。
伽古拉还是老样子，被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偏卷黑发似乎有些长长了，随意的搭在耳边，若隐若现的盖住镶着黑色耳钉的左耳。一套颇有他风格的西装现在似乎因为被拘束住的缘故，显得有些起皱。与其保持这个距离的凯，仔细闻好像还能分辨出他新相中的昂贵香水味。凯看着这副模样的伽古拉，不由自主的开口。
“你在搞什么鬼？”凯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伽古拉，“你为什么连自己都要绑起来？”
凯疑惑的声音回荡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在封闭的空间里似乎还有多重的回音。
“……哈？”似乎是在嘲笑一般，伽古拉拉长着尾音耸了耸肩膀，“你在怀疑别人之前，先搞清楚好不好？我可不会蠢到绑架你还要把自己绑起来。再话说回来，退一万步说，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头痛，这么粗暴可不符合我的风格。”
凯缩了缩脖子，似乎对伽古拉的态度不是很喜欢。暂且无视于他同样被捆在椅子上的伽古拉，凯这才开始认真观察这个他们被困的房间，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四壁上固定住的白炽灯泡闪烁着朦胧的光，让他足以分辨出伽古拉刚刚的神情是向他传达鄙夷。
“那这是什么情况……糟糕，这个铁链好像不是普通的材质，我没法挣脱。”
随着被捆住的人微小的动作，凯的铁链上散发出肉眼可见的紫黑色光流，虽然灼烧在身体上说不上是疼痛，但确实有一些麻痹感在全身流走，只要加大动作剧烈挣扎的话，这些缠绕在铁链上的黑暗能量就会愈加强大，让手无寸铁的凯束手无策。
看到凯试图挣脱而无果的伽古拉虽然自己也被捆住，但丝毫不减他愉悦的心情：“哦？是吗，这破铁链还能关住光之战士？看来我要去问问在哪里进的货。”
“伽古拉，你那边的情况呢？”自动过滤了伽古拉的埋汰，凯开始对现在的情况有些莫名的不安。
“我这边也是哦，”伽古拉转了转眼珠，摆出无计可施的表情，和绑住凯的锁链一样，一层不详的光流动在绑住伽古拉的链子表面，“看来我们俩一起被暗算了，真少见，居然把我们一起捆来。”
“明明直接把你捆过来就好了，说不定我还会帮忙。”似乎嫌不够，他还附加了一句。
“等等，伽古拉，”凯停下动作，仿佛在认真的感受着什么。
“这次又怎么了？”伽古拉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朝凯挤着眼睛。
凯没有回答他。昏暗的房间里缺乏明亮的视野，再加上伽古拉的询问无果，反倒将周围的声音都无限扩大了一般。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同摆出严肃姿态的凯一样，伽古拉也眯了眯眼睛，看向房间的一边。
“咚——……咚——……、”
那是脚底踩在地下，一步一步逼近的声音。不用思考也能知道，脚步声的主人就是把他们俩五花大绑的罪魁祸首。
“哦？是这出好戏的导演さん来了吗？”
伽古拉换了个放松的姿势，仰着脖子把头靠在椅背上——他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像是全然不在乎现在的处境。
那身影从被阴影掩盖住的房间入口走进来，站到忽闪忽灭的灯泡下，驻足站立。凭借光源，来者的异型头颅被看得一清二楚——是宇宙人。
“是谁！”凯最先喊出声，相比起刚刚回归寂静的气氛，凯的音量着实把一旁的伽古拉吓得一惊。与之相反，面前的宇宙人反倒心平气和的走到两人中间，转头看了看凯和伽古拉。
“嗯……光之巨人和无幻魔人吗？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得手了！”宇宙人摸了摸下巴，虽然从面部构造上看不出来类似于人类的表情，但单单从语气上来听可不知道是有多开心了。
凯瞪着喜不自胜的宇宙人，又看了看自己被束缚住的双手，像是要孤注一掷一般剧烈的挣扎起来，锁链压进皮肤里，埋在肌肉里迸发出紫色的光流。
“喂，你是笨蛋吗？”伽古拉见状用皮鞋的鞋跟踩击着地面，从地板传来的清脆响声让毫无办法脱身的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最开始你自己不就说了，这个铁链不是一般的铁链吧？恐怕是什么抑制力量的材料制作的。”
“真不愧是无幻魔人，对这种东西很清楚嘛，”宇宙人拍了拍手，指了指两人，“还真是抱歉呢，用这样的东西来招待你们，但是呢，我也是受人之托、”
“我上头的人，想要干掉碍事的欧布奥特曼，哎呀……这真是难办！”宇宙人抱着胳膊，背过身做着浮夸的动作来表现自己。
“那我……”伽古拉想说些什么。明明是一次以欧布奥特曼——红凯为目标的委托刺杀，出于什么无聊的原因要把他伽古拉斯·伽古拉也给绑来？
“对对对、无需多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伽古拉先生，”用着八点档综艺主持人一般的语气，宇宙人走近伽古拉，凑近了他的脸，“因为「伽古拉斯·伽古拉实际上暗地里都在帮助欧布奥特曼！」这样的传言小有名气呢，在我们的圈子里。”
“哈？……谁在扯这些没根据的话？”
伽古拉要是有手拿镜子的话，现在他肯定能看到自己暴起的青筋。
“诶，这是什么传言……”凯不合时宜的接着宇宙人的话嘀咕着，即使音量再小也被伽古拉灵敏的听觉捕捉的一清二楚，当然这只是徒增了伽古拉头上的青筋而已。
“总之、总之呢……”宇宙人颇有兴趣的叉起了腰，慢慢的转过身去，拉开了和伽古拉的距离，“敌人的同伴也是敌人！——这样说着就把无幻魔人的伽古拉斯·伽古拉桑也绑来吧，我是这么想的。”
“嚯——原来如此。”伽古拉不知是生气还是无奈的苦笑起来，瞥了瞥还在疑惑“有那样的传言吗”的状况外的凯。
“然后就是重头戏了！”宇宙人站直了身子，像刚才一样拍了拍手，似乎是要宣告一个秘密武器的到来，“这个就是……两位身上的……、”
“自爆装置的遥控器。”
“……哈？”
两人同时摆出惊愕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宇宙人从背后拿出来的小型遥控器。长方形的仪器在宇宙人的手里被随意把玩，听他的描述，若是不小心按到了某处，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说不定。
“那个、宇宙人先生啊，你说的这个自爆装置，在我们身上吗？”伽古拉嘴角有些抽动，早知道会被卷入这么麻烦的事件，当初就不该脑子一抽为了所谓的保卫宇宙而和那家伙一起巨大化——太显眼了。
“啊，这个告诉你们也无妨，毕竟等我离开这个房间，我就会按下这个按钮……这样你们胸前的自爆装置就会自己爆炸。就这样……”
说完，宇宙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慢慢走出了房间。
“喂，等等……来真的吗？已经走出去了？”
“伽古拉，怎么办！？”
“不要问我啊？？我可是因为你被抓来的啊？？”
“已经……听不见脚步声了……”
……
“嗯？”凯原本因为无计可施而闭上的双眼，逐渐因为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而慢慢睁开，“伽古拉，你爆炸了吗？”
“你问问题之前可以先过过脑子吗？你是一千年都不进化的原始动物吗？”
显而易见，谁身上的自爆装置也没有爆炸。按照刚才的宇宙人的话中来看，所谓的“自爆装置”应该以某种方式植入到了胸口处，伽古拉稍稍挪动了一下上半身，胸口处的金属和肌肤接触的凉意瞬时传来。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宇宙人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凯和伽古拉的视线里，“怎么没爆炸！”
“啊——”
伽古拉突然在椅子上坐正，身子向前倾了倾，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嘴中惊呼出声，“抱歉啊，宇宙人さん。刚刚你拿出那个遥控器的时候，我呢，——碰巧，只是碰巧看到了呢。”
“看到……看到什么……”
“那个遥控器的背面，好像写着什么字母吧？”
伽古拉用下巴指了指宇宙人手里的遥控器。
“这是……”听到伽古拉的发言，宇宙人赶忙把遥控器翻转过来，观察背面的字母，“JIHAKU……”
“然后，自爆的罗马音是……”
“じばく……JIBAKU……”
“诶，好奇怪啊，那JIHAKU是？”
“じはく……自，自白！！”
伽古拉循循善诱的态度终于换来了累累硕果。
“也就是说，是弄错了装置吗？”凯看了看僵硬住的宇宙人，又偏过头看了看洋洋得意的伽古拉。
“你看，这个白痴也能理解了，你也能理解了吧，宇宙人さん，”伽古拉咧着嘴笑着，“顺带一提，你这个链条可真是少见的良品啊，把光·之·力·量压制得死死的。”
“伽古拉，你……”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要开口时，却只看到原来捆着伽古拉的椅子上空无一人，只剩下断裂的锁链散落在地上，和普通的链条并无异处。
“所以说啊，”反射着寒光的蛇心剑早已架在了宇宙人的脖子旁，伽古拉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背后，让人不禁战栗，“我怎么可能用光之力量呢？真是蠢货。”
“到地狱去的话，可别投诉黑心商家哦？”
*
拍了拍肩膀上的灰，伽古拉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内衬，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宇宙人。
“可怜了这个人才呢，要是他只来绑你的话，我肯定会帮他折磨你的～”伽古拉走到动弹不得的凯身边，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斩断了碍事的锁链。
“谢了，伽古拉。”无视了伽古拉一贯的冷嘲热讽凯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向伽古拉点了点头。
“你别会错意，”伽古拉用随身的手帕擦了擦粘上灰尘的剑刃，重新收起来，“你要是被随随便便杀了，那我这个作为敌人的，也没什么脸面咯。”
「你遇到危险，我会很担心。」
有些细小的声音从伽古拉的方向传来，凯疑惑的投过视线，却发现伽古拉并没有开口，对方似乎在整理衬衫的领口，并没有听见刚才的声音。
“……伽古拉，”凯怔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我没说话。”
“那是……”凯的视线从伽古拉的脸上一直流转到胸口，“自爆装置……？”
“哈……？啊，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东西没有拿下来了。”伽古拉刚准备松开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观察一下贴在皮肤上的装置，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喂，凯，刚刚你听到我的声音了？”
“说着「你遇到危险我会很担心」这样的话……是我听错了吗？”凯挠了挠头脑勺。
“…………。”伽古拉健步如飞的冲到凯面前，揪住对方的领口，“那是装置故障，现在立刻给忘记，凯。”
“好、好。”凯摆着自己的手，将信将疑的观察着伽古拉的反应。
「怎么会什么都给他听到了！」自带混响的电子音幽幽的传出来。
保持着揪住凯领口的姿势，伽古拉意识到自己胸前的装置再一次发出了声音。
“又响……”
“故障了！！”
无幻魔人抓狂了。
*
“为什么拿不下来啊……”
伽古拉有些狼狈的敞开着领口，袒露的胸口处有一个巴掌大的圆形装置，紧紧吸附在皮肤上。无论从那个角度、无论是拔还是撬还是转动，装置依然不为所动。
他难得显露出愤怒的表情，一边生拉硬拽着，一边转过身质问着面前像个没事人的红凯:
“凯！为什么你那个不响啊！”
“可能因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吧……”凯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给出了答案。
直白过头的傻子……！伽古拉自暴自弃的扣回纽扣，在心里嘀咕着。他当然也知道凯的性格，总是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很少有拐弯抹角的时候。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所以这样直来直去的红凯，能轻易的对站在黑暗立场上的他坦然的说「谢谢」，胸膛贴着胸膛的怀抱他，像是太阳一样接纳万物。
「爱」也好，「希望」也好，他总能说出口。
想到这里，伽古拉恶狠狠的瞪了凯一眼，胸口的装置很及时的发出熟悉的电子音:「直白过头的傻子！」
“诶？伽古拉？”凯有些震惊的看了看伽古拉逐渐变得错愕的脸，意识到刚刚是伽古拉在心里骂了这一句，被自爆装置抓包了。
“凯，算我求你，”伽古拉感觉有点头晕，他尽量放空他那个平时思绪太多的大脑，“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很烦。”这是句真心话。他现在感觉自己跟全裸站在凯面前没有区别，精神层面上的。
他好久没在凯面前这么狼狈了。
放在过去，作为压制自己内心欲望的伽古拉本来就很少对凯说出太多真心话，何况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早就不同从前，保持着这样一种微妙的距离，这种状态下，无论如何伽古拉也不想让凯听见自己的想法。
“伽古拉，但是刚刚你也听到了，那个宇宙人是听上头派遣的，”凯上前两步，尝试和有些混乱的伽古拉沟通，“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我，还有你，如果我们现在分道扬镳的话，光是你一个人恐怕没法应付。”
“我没法应付？你自己想想刚刚动弹不得是谁好吗？我不在你就死……”回想刚刚凯被压制住力量的场景，伽古拉就好生气愤，作为欧布奥特曼，随随便便就被人绑走了，之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在哪里被暗算……
“……好了，我跟着你。”伽古拉停止了思考，默许了凯的提议，尽管他觉得和凯在一起更会加深别人对某个传言的误会程度——怎么样都好了，他现在只后悔杀了那个宇宙人，却没问他要说明书。
“伽古拉，把你卷进来真是抱歉……”
“啊，都是你的错。”
“说起来刚才你说「你遇到危险我会担心」，果然不是机器故障了吧？”凯拍了拍背过身去的伽古拉的肩膀，轻轻的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伽古拉回想起那一幕，简直想把凯的记忆全部消除掉。换做别人，伽古拉或许认为是在明知故问，但换做凯，伽古拉有八成的把握断定凯真的想过机器故障这个可能性。
“我只是在想，虽然经历了很多，但伽古拉就是伽古拉，很多地方是不会变的。”
“……什么？”
像是刺激到了伽古拉的某个神经，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却被他一只手打了下去。他侧过脸，慢慢转过眼睛斜视着发出感叹的人。
“凯，我只说一遍。”伽古拉的身子转过来，声音陡然下降了好几个音调，似乎在陈述什么严肃的事实，“我变了，你也变了，整个世界都变了，过去永远都是过去，哪怕我不站在黑暗那一边，我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同伴，也不可能再和你一起作战。”
是真心话。伽古拉胸前的装置半晌也未有动静。
“就算我帮了你，那也是……”
「那是因为我担心你就这么死掉。」
“……。”
“啊，还会抢答……”凯伸出手指了指装置。
“你不许说话。”伽古拉在给自己时间沉淀情感，否则他可能现在就用刀和这个装置同归于尽。
似乎是因为严肃的话题进行到一半却被不会读空气的自爆装置强行打断，两人在尴尬的氛围中僵持了几分钟，最终双双败下阵来。
“伽古拉，坦率一些吧。”排除了机器故障这个可能性，难得知道伽古拉真实心情的红凯似乎有些轻松，伽古拉从来不和他说这些话，哪怕一次也没有过。伽古拉只是在说着厌恶他的话、疯狂的话，曾经让凯一度怀疑这样的伽古拉已经失去了心智。
漫长的时间让他和伽古拉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他越来越不知道伽古拉在想些什么，下一次又要做出什么来给他捣乱。直到伽古拉救下奈绪美后，他才得以慢慢了解现在的伽古拉，而伽古拉的行为也逐渐缓和。
“和你没关系。”伽古拉闷闷的回应道。
